

2009年1月21日晚7点15分,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研究生生活中心的咖啡厅里,咖啡机还在嗡嗡作响,22岁的杨忻正低头搅拌着咖啡。坐在对面的学长朱海洋突然起身,从黑色背包里抽出一把崭新的厨刀——那是他中午刚从超市买的,刀刃在暖光下闪着冷光。下一秒,刀子就落在了杨忻身上,她下意识抬起手臂格挡,却被刀刃划得鲜血淋漓。周围的学生还没反应过来,朱海洋已经按住倒在地上的杨忻,将她的头颅生生割下,然后提着那颗还带着温度的头颅,面无表情地站在血泊里,像一尊来自地狱的雕塑。
这起震惊全美的“斩首案”,主角朱海洋的人生,曾是无数家长口中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1984年,他出生在浙江宁波一个高知家庭,父亲是大学教授,母亲是医生,从小被严格管教的他,活成了“完美学霸”的模板:2001年考入上海海洋大学,大二就以四级96分、六级94分的成绩惊艳全校,托福663分(满分677)、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一等奖的荣誉,更是让他成为校园里的“英语神话”。本科毕业后顺利保研,2008年拿到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全额奖学金,攻读农业和应用经济学博士——在亲友眼里,他的人生本该是一条通往学术巅峰的坦途。

可没人知道,这份“完美”背后,藏着一颗早已扭曲的心脏。初到美国的朱海洋,第一次尝到了“挫败”的滋味:曾经引以为傲的英语,在这里成了人人都会的基础技能;他不喜欢自己的专业,觉得“在美国根本找不到工作”;第一学期GPA不足3.0,学校将他列为“观察对象”,警告他再不合格就会失去奖学金、被驱逐出境。他曾在电话里跟父亲说“想休学回国”,却被父亲劝“再坚持坚持”——父亲不知道,儿子的心理防线,早已在学业压力下濒临崩溃。
2009年1月8日,杨忻的出现,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这个来自北京的女孩,刚满22岁,靠着自己的努力从加拿大纽芬兰纪念大学毕业,又拿到弗吉尼亚理工的会计硕士录取通知书。为了省钱,她在加拿大时一学期修6门课、打两份工,连衣服都从国内带;来美国前,她还和朋友去了西藏,在珠峰大本营拍下笑靥如花的照片,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。初到学校时,她通过留学生论坛认识了朱海洋,对方主动提出帮忙接站、办手续,她便把他当成了“可信赖的同乡学长”,甚至在他的公寓借住了4天——临走前,她还特意写了一张40美元的支票,当作住宿费,不想欠对方人情。
可在朱海洋眼里,这份“信任”成了他单方面的“爱情信号”。他看着杨忻笑起来的样子,听着她礼貌地说“谢谢学长”,竟觉得这个女孩“一定对自己有意思”。1月15日,他捧着一束玫瑰花拦住杨忻,笨拙地表白,却被杨忻认真拒绝:“学长,我在国内有未婚夫了,我们很快就要结婚。”这句话像一把刀,扎进了朱海洋从未受过挫折的自尊心——他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,从来没有得不到的,杨忻的拒绝,在他看来是“天大的羞辱”。
接下来的几天,朱海洋开始疯狂纠缠杨忻:一天打20多通电话,在她宿舍楼下徘徊,甚至跟踪她去图书馆。杨忻害怕极了,打电话跟母亲哭:“有个学长一直缠着我,我好害怕。”母亲让她“尽量躲着”,可她没想到,自己的退让,反而让朱海洋更加偏执。1月21日早上,朱海洋去理发店剪了短发,像“赴约”一样郑重;中午,他去超市买了刀和背包,然后一遍遍地给杨忻打电话,直到她松口同意在咖啡厅见面——杨忻本想彻底说清楚,却没想过,这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面。
案发后,更让人寒心的事发生了:网上开始流传各种抹黑杨忻的谣言。有人说她“私生活混乱,在加拿大交过4个男朋友”,还给她起了难听的绰号;有人编造“杨忻勒索朱海洋钱财”的故事,甚至把朱海洋塑造成“被逼无奈的受害者”。可事实是,杨忻在加拿大只有过一个台湾男友,还在来美国前分了手;她写下的40美元支票,证明她连借住的人情都不愿欠;她的日记本里,记满了对学业的规划和对家人的思念,根本没有所谓的“混乱私生活”。这些谣言,像一把把钝刀,在她死后又凌迟了她的尊严。

2009年12月21日,朱海洋在法庭上认罪,却始终没有真正忏悔。他透过译员说“对不起”,却在狱中写给心理医生的信里说:“是她的拒绝迫使我杀了她,因为我太爱她了。”2010年4月19日,法官判处他终身监禁,不得假释,说:“你在大庭广众下斩首一名无辜女性,完全没有人性,必须永远与社会隔离。”如今,朱海洋已经在美国监狱里服刑了14年,而杨忻的母亲,再也等不到女儿的毕业典礼,只能对着那张珠峰脚下的照片,一遍遍喊着女儿的名字。
这场悲剧,从来不是“爱而不得”那么简单。朱海洋的偏执,是被从小到大的“完美教育”逼出来的——他只知道要赢,却没人教他如何面对失败;杨忻的不幸,是错把“礼貌”当成了“安全”,忘了人心隔肚皮。而那些造谣的人,用恶意消费着一个女孩的死亡,成了凶手的“帮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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